Paranoid ‧ Youth

 

今天話很少,只有一句話。

我他媽考完學測了!FUCKKKKKK!  

 

緊急危機下,鄒衍無法繼續猜想,只能抱著不安跟著隊員去準備應戰。

「目前狀況為A級,地點在研究大樓,根據通報人所言是一名研究員帶著一個Omega逃出來。」到了集合點,負責報告的人員如此說著。

「研究人員?」主隊長皺眉,他回頭看了一眼仗勢龐大的鎮壓軍隊,轉回頭瞪著報告人員,「他是身上有核子武器是嗎?叫我們青天搬出那麼大的陣勢?」

那人嚇得扶一下滑掉的眼鏡,趕緊道:「鎮壓令和軍隊數量都是政府指派下來的,至於那個研究人員,他似乎是能力者,會讓碰到的東西爆炸……」

聽到爆炸兩字,所有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有爆炸能力的人怎麼會在紅梅?不是應該是要待在白日嗎?

「小衍,妳還好嗎?」

旁邊的隊友見到鄒衍臉色刷白,關心地問道。

實驗大樓,Omega,研究員,逃出來……

接下來的任務前報告說明一句也沒進鄒衍的耳裡,他們要抓的人是誰就算她不想知道也來不及了。

 

「B區沒有人,完畢。」檢查完自己負責的區域情況之後,人員繼續向前往下一個地區勘查。

後腳一走,潔白的牆壁慢慢浮出一道門,裡面走出兩個人。

「這裡安全了。」莊周低聲說道。

懷裡的Omega仍顫抖不已,要不是莊周扶著她,搞不好馬上就癱軟在地。

「撐著,我們馬上就能逃出去了。」

Marcy眨著帶著淚水的紅眼睛,點了點頭。

逃亡途中,前方的轉角處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即停了下來,莊周放開了Marcy貼在牆壁上準備攻擊。

發現自己原來是除了溝通之外也有另一個能力爆炸的復能力者絕對是個意外,然而這個意外是來得正是時候,把現場弄得一片混亂之後,現在要做的就只有逃出一事,說什麼也要讓Marcy離開這個島。

腳步聲愈來愈近,莊周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推算出攻擊時間之後,他迅速地向那人伸出手。

「莊周!」熟悉的叫喊讓她的手赫然停住。

莊周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嘴裡慢慢吐出那人的名字:「小……衍?」

垂下拿著槍的手,鄒衍急切地看著他,問:「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要帶Marcy……啊,天啊……Marcy發生了什麼事?」

眼前的Marcy,全身上下只有莊周的實驗白袍,而衣下的裸身,滿是青紫的瘀血,而那大腿間的白濁液體讓鄒衍倒吸了一口氣。

「天殺的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關於這件事情。」

「你是應該跟我說的。」推開鐵門,在倉庫裡的是一台老式飛機。

紅梅也瘋了嗎?讓Omega和能力者性交,讓他們生出不知道是殭屍還是人類的鬼東西計劃竟然能被通過?

難道殭屍不是人類就等於和畜生沒兩樣嗎?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這樣對待Marcy,她之後有機會一定要用槍打爆他的老二。

不過這個“之後”……或許已經沒有了吧?

逃出研究大樓和通往基隆港的路上,她的三枚彈夾已經用來射殺許多人了,依照軍事法庭的判決,死刑肯定是逃不了的了。

她可以死,但絕對要讓莊周和Marcy離開。

將吊掛在二樓的飛機降下來,鄒衍走進燃料庫提了一箱燃油出來,她說:「沖繩島那裏還沒有軍隊正式駐進,你們倆可以去那裡躲著。」

「不,」莊周搖頭,走進燃料庫又拿了一箱燃油出來,「我們要去蘇門答臘。」

「蘇門答臘?那裏還是汙染區,你是人類。」鄒衍搖頭,莊周就算是複能力者,也不知道他是否也有在汙染區生存的能力。

從小倉庫撈出一件工作服,莊周丟給一旁休息的Marcy之後,走向鄒衍抓著她的肩膀,說:「小衍,我沒辦法再相信政府了,我寧願賭賭看也不要到最後眼睜睜的看你因為我被政府處死,Marcy要變成該死的實驗品。」

鄒衍沉默,她明白莊周的憤怒,她也知道一定要阻止莊周去送死,但是

「我們就賭賭看吧,」她難過的扯扯嘴角,「我去幫Marcy換衣服。」

 

憎恨有何用處? 那是生命的一種延續

有時候或許比愛情更管用

 

幫Marcy進到機艙裡,鄒衍跑到駕駛座旁對莊周說:「我希望你當年綜合訓練時有在認真上課,祝你們好運。」

「妳不一起跟我們走?」莊周一臉吃驚,她為他們做那麼多,為何不和他們一起逃?

「小衍,妳待在這裡會死。」

鄒衍苦笑:「莊周,我是普通人。」

莊周凝視著鄒衍,許久,他低下頭給了鄒衍一個深吻。

「我虧欠妳太多了。」眼中含著不明的淚光,停頓了一下後又繼續對她說:「剛剛我去拿衣服時有看到一把衝鋒槍,港口東南部是一片原始森林,去那裡。」

鄒衍點點頭,露出笑容。

「我愛你。」

「我也是。」

做在後座的Marcy看著兩人,嘴上浮現出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微笑。

 

Joy他……能預見妳……實在太好了……

 

*

 

「鄒衍,2022年生,單位青天,在本案中犯下反叛、殺人、協助逃亡、威脅多種罪行,本軍事法庭判其死刑!」

鄒衍面無表情的聽著法庭宣布,心裡並沒有恐懼,反而是舒適地坦然。

在被兩位政府禁軍押進處刑事時,她在人群中看見了那個男人。

那是白日的藍,能力是能力強化的雙手,曾經在汙染地徒手殺死五打的Beta和一兩個Alpha,真是個殘爆的人類,嗯?

撇了撇嘴唇,她用沒有被綁起來的手朝那男人的方向悄悄彈了指頭響。

然後,她很滿意地看著男人捂著逐漸染血的下檔處大聲哀嚎著。